“不问也行……你……”
暗夜里的低语越来越轻,忽听一阵噼啪声,泼墨夜空一时璀璨无双,如碎星陨落。
空旷的敞原除了三四个铁匠和熊熊燃烧着的熔炉,再无他人。
铁匠自熔炉中舀出熔浆一般金黄的铁水,一手四平八稳端着坩埚,一手抡锤由下往上重重击在坩埚底部,铁水四散,细密如雨丝,璀璨胜星辰。
这便是打铁花了。
三四个工匠此起彼伏,一时之间原上似有繁花千树,星落如雨,尚未完全冷却的铁花落在放置烟花的架子上,又引燃了烟花一飞冲天,噼噼啪啪,璀璨热闹。
这敞原的不远处是一座佛塔,陆鸢凭栏而立,热闹的烟花和铁树银花映着她脸上晦暗不明的冷清。
褚昉负手站在她身旁,也冷静而淡漠地望着这寒夜里的热闹。
他要让她忘了去岁周家放的那场烟火,记住今岁这瑰丽繁盛。
也记住与这繁盛相伴的、旧日情郎另娶的痛楚,不破不立,这过程必艰难残酷,但别无他法。
“安国公,你为何说我是纸老虎?”陆鸢好似对这胜景没什么兴趣。
褚昉笑了下,“你砍我一刀的勇气哪儿去了?这就放弃了?”
陆鸢扭头审视着他,“看人笑话,很开心么?”
“感觉,不是很差。”
褚昉声音很稳,容色平静,看不出明显的幸灾乐祸,但陆鸢听出来了。
“安国公”,陆鸢指指面前一片坠落的星河,“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