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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不禁回头探寻,见褚昉一袭石青袍子,玉冠束发,正拨马行来。

他未穿官袍,陆鸢若不知他身份便罢了,既知他身份,便得为他让路,陆鸢勒马避向一旁,扬手示意护卫一字列于身后,为褚昉让出宽阔的前路来。

褚昉近前,看到陆鸢时状似有些意外,见她还是儿郎装扮,遂拱手见礼,明知故问:“陆姑娘,这么巧,是要往何处去?”

自二人和离,见面虽不多,但褚昉总是礼貌地称句“陆姑娘”,好似果真摒弃了诸般前情恩怨,陆鸢遂也大方回礼,道句出门做生意,并没细说。

褚昉也不细问,却也不打马先行,而是几乎与陆鸢并肩而行,只微微超出一个马头的距离。

长街之上唯闻哒哒马蹄,竟有些别样的安静。

“安国公是有公干么?”

既相伴而行,为缓解尴尬,陆鸢先起了话题。

褚昉微颔,却也不说是何公干,反问道:“周谏议怎么没来送你?”

这话听来很是寻常,好似普通友人之间的闲聊寒暄,但从褚昉嘴里说出来,总有些不对味儿。

似是说,你和周玘不是情意绵绵么,怎么你出门,他竟不相送?

但褚昉语气很是稀松平常,陆鸢就当他果真没有别的意思,笑了笑,随口回句:“他有事忙。”

褚昉没再追问这事,默了会儿,突然很认真地说:“周玘,确实很好。”

陆鸢没料想他突然说出这句,不明他何意,难掩诧异朝他看了眼。

褚昉却在此时迎上她的目光,似是已完全释然,“陆姑娘,望你早日良人在侧,得遂心愿。”

真诚恳切,没有半分阴阳怪气和虚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