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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的客房内,陆鸢正在通发,神色轻松,仿佛驱散了连日来笼罩在心头的阴云。

褚昉回房后立即闩上门,才小心翼翼取出藏在怀里的一枝桃花,整修一番花瓣,满意后才朝内寝走去。

陆鸢半拢着头发迎过来,看见褚昉手里的桃花,愣住了。

褚昉默然少顷,抬了抬手中的桃花,似积聚了莫大勇气,终于递向陆鸢,“给你的。”

陆鸢顿了顿,柔声道句“谢国公爷”,接下桃花插&iddot;进一个小瓷瓶里。

宽衣入帐,安静躺了片刻,褚昉忽揽着妻子肩膀把人勾进怀里,说:“周三公子已平安醒来,做了太子属官。”

她不必再担心了。

陆鸢摸不准他与自己说这些是何意,轻轻嗯了声,没别的话。

褚昉忽然微微加重了力道,拥她更紧,“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陆鸢心下忐忑,轻轻吁了口气。

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软硬兼施犯得着送花么?他要什么机会?他又何须她给什么机会?

没有等到陆鸢的回答,褚昉覆过身来,拨去她颊边碎发,看着她认真说:“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日子。”

陆鸢抿抿唇,那晚的话,他竟然信了?

陆鸢良久不答,褚昉知她尚未敞开心门,默了会儿,翻身躺回去,仍旧拥着陆鸢,让她伏在自己怀里,歉疚地说:“我错过,不求你原谅,但求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补偿。”

陆鸢听他言辞恳切,像是有些真心,忖了片刻,试探地说:“其实我们,不是非要如此的,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褚昉眉心一蹙,不禁呢喃了句:“相忘于江湖?”

又覆过身去,盯着妻子问:“你要与我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