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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他从陆鹭三言两语中约莫能猜出褚家家宅不宁,他知晓陆鸢不是会吃亏的性子,就怕她行事过激,惹了褚昉不快,夫妻不睦。

褚昉听闻此言,明显一愣。

为何他眼里的妻子,和别人眼里的是如此不同?

原来他的妻四年前不止胖乎乎的、又美又俏,还脾气大、主意大、性子蛮?

仔细想想,却也有迹可循。表妹一事上她不就一招将人打怕,自此立了威,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陷害于她了吗?

她做事向来有分寸,进可攻,可以铁证如山置表妹于死地,退可守,也可适可而止,卖他和母亲一个人情,换得几日安稳舒心。

还能堵他的嘴,纵使喝药事泄,让他也无颜责问。

她所行所虑,若放在两军对峙,固然是决胜之策,可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却要她如此谋虑,便是她遇人不淑、姻缘不幸了。

她没把褚家当成归宿,而是当成战场,事事小心,步步为营。

这三年来,她走得不累么?

原来,她不只是不甘愿、不舒心,大概身心俱疲了吧。

终究是他这位夫君,没能做一个良人,要她孤身在深宅里摸爬滚打。

“岳丈放心,我以后定好好待她。”

这句话迟了三年。

天下父母大抵在嫁女之时都渴盼着得到这句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