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问你,当初你和哥哥落难入狱,他可曾施于援手?”陆鸢平静地看着父亲。
陆敏之没有跟陆鸢说过输金赎罪的事,但听她此问想是已经知晓缘由,恨声说:“是不是二丫头告诉你的?那个小东西,嘴上没把门的!”
“不是阿鹭,是我查账查出来的。”
陆鸢之前一直以为是褚昉帮忙,父兄才得以平安出狱,直到这次募资,她彻查了陆家生意和康氏商队的账目,才发现父亲曾经挪用一笔巨资,正是父兄落狱之时。
陆家生意一直在康氏商队名下,雇佣的掌柜也都是胡商,才能在父亲落难时免受牵连。那笔巨资不是被罚没,而是父亲用来输金赎罪了。
所以,当初她的哀求终归是无用的,褚昉没有帮父亲,没有帮陆家。
陆敏之叹声,劝道:“照卿这个人就是太刚正了,他不想以权谋私,再说,他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总之,他这样做也没什么好诟病的,你不必介怀。”
陆鸢冷笑了下,“爹爹,他不是以权谋私的人,那他表妹的自由身如何来的?”
陆敏之无话可辩。
“爹爹不肯让我和离,不就是想攀附褚家的权势么?但经这些事,爹爹难道看不清楚,这权势,于你,于陆家,看得见,摸不着,毫无用处么?”
陆敏之悻悻道:“风物长宜放眼量,现下摸不着,不定以后摸不着。”
陆鸢气极反笑,叹了一息:“爹爹,你何苦骗自己?安国公对你的态度还不够明了么,一定要他当众驳你的面子,你才愿意承认他一直在记恨你吗?”
“那也怨你,你要是早日给照卿生个孩子,他不认我这个岳丈,孩子还能不认我这个外祖吗?”陆敏之敛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