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之前的告诫都当耳旁风么?
说过多少次不要耍手段,不要自作聪明,她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褚昉捏捏眉心,神色有些厌烦。
“陆氏,你当真觉得我不敢罚你么?”
陆鸢柔声道:“不曾有此念。”
褚昉猝不及防噎了下。
他从没有罚过她,因她向来恭顺,凡事只要他说“错了”,她定会温顺地认错,且再也不会犯相同的错误。
是以,他还真不知道,她到底怕不怕他的责罚?
难道她如此乖顺,真就是被褚家的规矩吓唬的?
褚昉想起她初嫁时替丫鬟求情的事,大约就是那事给了她阴影?
但彼时她刚嫁进来,她父亲又是那副卑劣品性,母亲有意在她面前立威,处理事情难免激进了些,竟让她刻骨铭心么?
想到她为褚家妇这几年,虽受母亲冷待,依旧能不怒不怨,虽无大功,亦无大过,近日不过因平妻一事心绪不畅,这才对他耍小性儿,也不是不能容忍。
且今日新年,万象更新,不宜生气。
褚昉神色倏然缓和,戛然止了话题,说句“歇吧”,便站起身来。
宽衣入帐,陆鸢沾床就睡,察觉有只温热的大手在腰际梭巡。
“国公爷,我今日实在累了,明日还要早起回娘家。”
陆鸢音色疲软,听来竟有些撒娇央求意味,褚昉不自觉扬了下唇角,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下,倒也没再勉强。
明日大年初二,陆鸢要回娘家拜年,往年她都会郑重说与他,实则在询问他是否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