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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这句,褚昉不欲再留,转身往外走,还未跨出门,听陆鸢冷幽幽地递来一句话。

“国公爷,若我能说服爹爹心甘情愿不来闹事,你可会同意和离?”

褚昉没料想她会说出这句话,听来竟是去意决然,没有半分挽留余地。

褚昉了解陆敏之,他费尽心机将女儿送进褚家,又怎会轻易容她离开,而且大夫说过陆鸢的病只需宽心静养便可,并非不治之症,陆敏之怎会被这种借口打发?

陆鸢不会不明白其中道理,提出此议不过就是逞强,好向他证明她退位让贤、自请休书的真心与决心。

想借此堵他的嘴罢了。

褚昉轻慢地微哼了声,“陆氏,当初若非你父亲卑劣,这个位置不会是你的。”

言外之意,只要陆父不没皮没脸地过来纠缠,他不会留她这位妻子。

褚昉迈出兰颐院,心中不由想,陆氏一向恭顺,怎么在和离这桩事上如此……尖锐,甚至显露出刺人的锋芒来。

但仔细想想,亦是人之常情,人总要为自己在意的东西搏上一搏,有些东西能让,有些东西却是让不得。

就是不知,在陆氏心里,是这个国公夫人的位置更重要,还是他这个夫君更重要?

褚昉尚未走远,见自家侄儿褚六郎虎头虎脑地向这边跑来。

自上次陆鸢替褚六郎解围,这小人儿经常往兰颐院跑,见到褚昉在,也不多留,讨两块蜜饯就跑。

“三叔,你要去哪儿?”

临近除夕,褚六郎早早换上了喜庆的大红袍子,脖颈上挂着丁儿郎当响的长命银锁,跑起来生龙活虎,朝气蓬勃,到褚昉近前却是立即规规矩矩站定,眼珠子溜溜一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褚昉轻笑了下,问他:“又捣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