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床上的人却没有再睁开眼来,也没能再应她一声。
沈莓就这样呆呆坐了不知多久,眼泪落下来砸到严许的手背上,很快又被她抹去。
直到院子里传来一些脚步声。
坐在床前的姑娘似是如梦初醒。
她突然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擦了一把眼睛,将面上的泪都抹了,缓缓挺直了腰杆。
既然如此,这次得换她来保护好哥哥了。
从前哥哥护着她那么多次,这次她也要护好他啊。
沈莓擦干了眼泪,只余眼眶还红着,但她的神色已经镇定下来。
“秋实,止不住血就一直换纱布,不够了就等天亮去外头买,春华把床边收拾一下吧,莫耽误了大夫诊治。”
秋实和春华看着她,有那么一刻好像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两人重重点头,很快开始动作。
这时暗一也已经带着大夫走了走了进来,对沈莓道:“夫人,大夫请来了。”
沈莓立刻起身走过去,没有多余的话,简单将严许受伤的位置和情况说了,前因后果自然隐去。
这个大夫五十来岁,应当是还在睡梦中被扒拉起来的,衣裳都未穿齐整。
但他看着那满床铺的血便“啊哟”了一声,没有抱怨,赶紧走到床边就开始仔细查看伤口,又给严许把脉。
沈莓不知其医术如何,她想了想,没有马上将严许所中蝎眼草之毒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