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天保佑,烛台有锐利的尖针,于是漫长而又痛苦过程开始了。
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圆圆的尖针时不时会扎到她的手腕,疼痛不言而喻,但沈莓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她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所以必须要保持安静。
黑暗中,连时间都好像模糊而失去了概念,只有心底拼命压抑的害怕和不安会愈演愈烈。
沈莓知道自己哭了,她的脸上都是湿湿的泪痕。
手也不知被刺了多少下,甚至能摸到一点粘稠的潮湿,应该是血。
说不慌是假的,可是眼下她除了这个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沈莓觉得自己的精神快要到了忍耐极限的时候,手腕突然一松。
那一瞬间的松懈甚至让她都怔了一下,然后像是一个绷紧了弦的弓终于被放松下来,人倏地靠到了身后的土墙上。
刚刚那股憋着的劲卸了,迟来的疲惫卷上,让沈莓就这样靠着墙缓了好一会。
但她不敢耽误太久,很快就重新直起身,将绑在自己脚上的绳子摸索着解了。
手已经痛得有些麻木,反而不觉得有多难忍耐了,沈莓拿出火折子,轻轻划开。
乍然的光亮让她闭了闭眼,刺激的刚刚才忍住的眼泪又一点点冒了出来。
但姑娘很快用袖子擦干,借着光亮将蜡烛重新插上烛台,点燃。
她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没敢去看自己的手,怕血肉模糊吓着自己,只开始沿着墙壁摸索。
一间屋子是不可能没有门的,不然她怎么被扔进来呢?
所以一定只是被藏起来了。
解开了束缚,又经过漫长的心理煎熬,现在沈莓的心反而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