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问自己,只等着自己想说的时候便说出来。
泠泠月华之下,沈莓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上。
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端起酒杯。
“哥哥,真儿姐姐,阿莓要搬出严府啦,这两年,承蒙你们的照顾,阿莓心里感激。”
说着,她将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这是她第一次喝酒。
桃花的香甜混着点辛辣的液体划过喉间,不刺激,却还是叫她咳了两声,眼睛便忍不住红了。
说不清是被这酒激的,还是心中伤感。
姑娘眨了眨眼,藏去那点泪意,若无其事地做了个鬼脸:“桃花做的酒也能呛着人呀,但真儿姐姐酿的真好喝。”
她的话音落下,却一时没有人再出声。
小院里突然静下来,好似只余了一点微弱的风声。
严许握着酒杯的手倏然便紧了,甚至因为用力,以至于杯中的酒液都微微晃动。
他抿紧唇角,沉默无声地看向沈莓。
其他人似乎在他眼里已经不复存在,耳边就连风也听不见了。
良久后,他才终于哑声问:“为何不住在府中了?”
沈莓只与严许对视了那么一眼,便仓皇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