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待不下去了。娘子, 就算我们是、是偷家的营生, 但我们手上从没犯过人命,干干净净的, 岂能和隔壁拿刀砍人的一帮子悍匪做邻居?你没瞧见刚才他们蜂拥而入的架势, 可见在山上的凶悍!”
素秋说到一半又开始哭, 边抹泪边发狠, “还好娘子的阿兄连夜赶到,我们不必原处等他来。娘子,现在就收拾细软,我们明早就搬走!”
叶扶琉叹气。三兄不要和朝廷官儿做邻居,催她搬走;素秋不要和山匪做邻居,也催着搬走;两边的原因天差地别, 怎么想法倒想到一处去了,都要收拾东西连夜搬走!
她还不想搬走。
因此过来先劝素秋。
“魏大是砍过人没错, 但魏家真不是山匪。”
她拉过素秋,附耳悄语几句。素秋的眸子越睁越大,啪嗒,手里收拾的衣裳落去地上。
“魏家不是?”素秋怀疑地问,“刚才那悍匪架势,居然是官兵?我不信。”
“上惯了战场的老兵油子,满身血气挡不住,乍看和山匪也差不了多少。”
叶扶琉保证,“但跟着魏家的肯定是官兵。不是寻常维护乡里治安的那种,是上战场杀敌的官兵。”
素秋半信半疑地关了箱笼。坐回床边思索时,眼眶里还挂着一滴半掉未掉的泪珠。
叶扶琉拿帕子替她擦拭去了。
“明天找魏大当面问问?”
素秋点头。
半晌突然回过神来,又连连摇头,“我找他作甚!不过是普通邻居,他是山匪还是官兵,关我何事。”
叶扶琉把沾着眼泪的帕子递给素秋怀里,“和你无关,你哭那么凶做什么?喏,拿着。明天站在院墙下头哭,魏大不出声哄你,你就再别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