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冷嗤,“癞蛤蟆吃不着天鹅肉,跑这儿借酒浇愁来了?你们别多事,我就坐这儿听笑话。”
沈璃在隔壁阁子始终没出声,听着像在喝闷酒。
陪伴喝酒的想必是沈家心腹,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不知谁起的头,交谈的方向渐渐地拐向歪处——
“这两年叶家生意在江南走得顺,当家小娘子的心气当然高。如果生意走得不顺呢?心气能不能这么高?叶家入不敷出,债主登门催债,还敢不敢把大当家的五十斤金拒之门外?”
“生意不顺,欠债还不了钱,那是要入狱吃官司的。”
“生意想做顺当不容易。想要生意不顺当,那可容易得很!”
“沈家在江宁府有的是路子。咱们想些法门,把她家的布帛生意搅合了,叫她叶家入不敷出,手里缺钱。嘿,那时候就不是大当家登门送钱,而是有人要登沈家的门,求大当家收留了——”
隔壁突然猛地一拍桌,沈璃的声音带着醉醺醺七分酒意斥道,“都喝酒,别放屁!”
隔壁阁子安静下来,里头几个人不再乱出馊主意,只陪着喝酒。
这边的阁子里,祁棠也在喝酒。整杯饮尽,舔了下唇角。
沈家都知道走江宁府的路子,堂堂一品国公世子,如何能被区区二千两银子的谢罪礼困住?
他手里不够钱,魏家不愿借钱,顾忌着身上的公务不能去官府里调钱,又有什么打紧。隔壁阁子里坐着的沈璃,江南第一金字商号,沈家行商的大当家,那不就是能走路的钱袋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