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桓点头道,“走。”
正欲转身下楼,不知想到什么,他的脚步顿了顿,视线回瞥过隔壁院子里准备祭品的小娘子。
叶扶琉在想事。
她从小被师父领回家,上头师父和三个阿兄都健在,祭拜的是过世的太师父。
去哪里祭拜呢?
她原本是打算去镇子临河的水边的。镇子上两百来户人家,中元节惯例都去河边烧纸。
自从在五口镇落户,至今已经安分守己待满三个月了。平静的岁月……也太平静了些。
既没有被人怀疑盯梢叶家来路不正,江宁城的通缉令也撇清了干系。乡邻热络友善,布帛生意按部就班地往来。啊,门外还有官差隔三差五地催缴募捐,简直越来越像正经商家了。
就连祭拜烧纸的地方都是天天路过的镇子河边。
叶扶琉琢磨着,难怪这两天有点提不起精神来。
正好这时,魏桓下楼的脚步顿了顿,侧身瞥来一眼。两边的视线在半空里对上一瞬,叶扶琉直接开口问:
“魏三郎君,今天中元,你们带鹰出去,可是要出镇子祭拜先人?我们叶家也打算寻个清净少人的地方祭拜先人,能不能一起跟去走走?”
魏桓沉吟片刻,如实说,“今日打算入山祭拜故人,顺便放鹰,路途不会近。早晨出去,入夜回返。不知叶家会不会觉得不便?”
“方便方便!”叶扶琉听到那句“入山放鹰”,人立刻精神了,隔墙大声地喊秦陇,“驴车主人走了没有?我们今天赶远路,给他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