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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浓密的眼睫毛微湿。

茶水是温热的,徐徐热气升起,在她漂亮的眸子里形成一层水雾。

陆江待她好,好到她的家人为他说话、为他打气、为他出谋划策。

爹爹和大哥如此,寒雪和夏末也如此。

难道,真是她看不清么?

沈敖拍着苏溪的肩膀:“小儿啊,你心里有没有皇上,你比谁都清楚。”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当年不会连哄带骗,把人家折腾到床上;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惦记人家三年;

若是她心里没皇上,不会知晓人家的真实身份后,一直耿耿于怀。

所有的耿耿于怀,不过是在意;所有的在意,不过是放不下。

沈敖想起什么,神色变得悲悯:“小儿啊,莫要等到爹这个年纪,莫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苏溪的鼻尖忽地酸涩,扑进爹爹的怀里。

爹爹想娘亲了,她知道。

苏溪吸了吸鼻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说出这些天一直纠结的事。

“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他”

“哎呀,这都不知道?阿弟你那些话本子,白看了吗?来,大哥帮你捋一捋。”

大哥和爹爹一边说笑一边开导苏溪。

苏溪自小没娘,沈敖既当爹又当娘,把苏溪捧在手心里养;

沈义只这一个阿弟,从小就被爹爹教导:沈家的男人,是扛家的;沈家的女人,是用来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