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就是想偷懒,不想再磕头,才把她推出来的。
好几十个先祖呢,够得她累了。
陆江侧头干咳了一声:“溪溪,你现在骂我,列祖列宗能听得见。”
苏溪不再乱想,规规矩矩地跪下,给先祖们磕头。
陆江站在她身后,双手合十,虔诚地碎碎念,似在和先祖们对话。
——吾妻性子调皮、口无遮拦,还望先祖们莫要同她计较;
——她是个女子,能为我宣国生育子嗣,先祖们莫要担心;
——今日幸得先祖庇佑,吾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陆江说的都是苏溪。
苏溪能写一手好字、苏溪多有治国之方、苏溪喜欢吃什么、苏溪的心有多善良曾帮过多少贫苦的孩子
字字苏溪、句句苏溪。
苏溪的鼻头堵得很。
再看石壁上先祖们的画像,好像个个都活过来了,正围在一起听陆江介绍他的新媳妇。
这些都是陆江的家人,就像她死去的娘亲一样,对自个的孩子总是疼爱的。
而那个他们疼爱的孩子,右手腕上戴着一根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
红绳本就是女子的款式,加上褪色,看起来一点也不高雅,和陆江的身份完全不搭。
苏溪磕完头了。
她走到陆江面前,径直拉过陆江的右手,解他手腕上的红绳。
“这个红绳,已经,已经很旧了。皇上,皇上别戴了。”
陆江按住她的手:“朕喜欢旧的,”
“旧的,旧的有什么好?”苏溪的舌头在打结,耳尖也红透了,“臣,臣送个新的给您。”
陆江浑身的气息忽地无比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