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手扶着额头,揉搓了三两下后抬眸看他;那头上的金钗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丁铃声,和她眸底的余晖一样耀眼。
许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手从她的发迹后侧略过。
他微微低头,距离她极近,近到她只能看见那流畅的下巴线条和滚i动的喉结,近到她的鼻尖满是他淡淡的竹叶香。
可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苏溪根本来不及反应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站直,双手负在身后,拉开和苏溪的距离。
“我叫陆江。”
“嗯?”
“以后,叫我陆江。”
‘陆公子’这个称呼,太生分了。
在苏溪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指尖夹着一片从苏溪头上摘下来的柳树叶。他勾了勾唇,将柳树叶仔细地藏进袖口。
西厢房,烛火影影,陆江在桌案旁作画。
沐风来汇报消息:“禀大皇子,苏姑娘以国公府的名义修路,因为连下了三天的雨,山体滑坡导致山路被堵,山上的石材运不下来。”
陆江拿着狼毫笔的手一顿:“解决了。”
“是!”
陆江又问:“知府身边的经历司查得怎么样了?”
沐风简单地讲了一下,坦言正在查。
陆江交待,下个月是苏国公的生辰,届时杭城有点头面的官员都会参加,趁着混乱,可以查一下经历司的账目。
沐风领了命令出去。
陆江落下最后一笔,拿起泛着墨香的牛皮纸,对着烛火细细地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