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撑着竹竿、唱着小曲,划向落日的尽头;村妇从河里捞起洗净的衣裳,转身的时候打湿了腰间的围裙;对面的酒窖出锅了,醉人的高粱酒香四溢到街角
苏溪双手撑在身侧,一双小脚半垂在空中,足尖调皮地轻拍荡漾的水面。
陆江问她,为何不好奇他的身份。
苏溪笑了:“谁都有秘密。如果你不想说,随意找个身份搪塞我,不也白问么?”
晚风里,苏溪穿着鹅黄色的罗裙,肩上搭一件天蓝色的薄纱,那长而翘的眼睫毛像是被阳光吻过,轻轻一眨,抖落了一地的温柔。
陆江眯了眯眼,有片刻的失神。
“我母亲姓陆。”
“巧了,我也跟着我阿娘姓。我还有个大哥,诗词书法一点不会,打架斗殴、坑蒙拐骗倒是一绝。”
“我妹妹还算乖巧,就是被宠坏了,性子任性。”
“是吧?咱俩的家人都一样不靠谱呢!”
苏溪本就健谈,陆江抛出一个梗,她能和他聊许久。
两人都很默契地隐瞒了各自的部分家庭背景,谁也没说出自己的另外一层身份,但说出来的那部分都是真的。
原本两人相邻而坐,中间隔着大概一只宝剑的距离。聊着聊着,两人不约而同地靠近彼此,肩挨着肩,衣袂缠在一处。
陆江:“你和沈惜公子的关系似乎很好。”
苏溪笑得有些勉强。
她有沈惜的玉佩、尚未外传的诗集,还有友人送给他的箎任谁看来,这关系都非比寻常。
“我是他的表妹,他疼我不是应该的嘛!”
苏溪坦白了她和国公府的关系,顺便讲了几桩沈惜公子的趣事,说得最多的就是他很遭表妹们的喜爱,每次回国公府,总能收到美味的甜点和各式各样的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