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下,逆向的光影打在苏溪白嫩的脸蛋上,衬得她半边脸红润,半边脸暗淡。
她穿着粉色的纱裙,头上戴着三朵精致的粉色花簪,黑色的长发从脑后斜着绕过来,随意地披散在曼i妙的曲线上。
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从朱红色的门框一直延伸到书桌的矮脚下。
那是一张土褐色的四角简易书桌,桌面上放着一盏熄灭的烛台,一副尚未完成的字画和一方黑色的墨砚。
陆江定定地瞧了苏溪一会儿。他将右手中的狼毫笔放在墨砚中沾了沾,垂首,继续写字。
“哎呀,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苏溪晃到他面前,“我被家里人催婚,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帮忙的!”
苏溪解释,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特别疼她,觉得她从小没有娘亲十分可怜,想补偿她,所以千方百计对她好,总以各种理由把她留在身边。
“也不知谁给二老出的馊主意,说我嫁到杭城了,不就留下来了?天啊,我外祖母为了催我相亲,那方法真的,残暴!”
一开始苏溪说自己年龄还小,心思不在男女之事上,外祖母说可以先订婚,等到她玩够了,再成亲!
老人家为了表示绝对尊重外孙女的想法,直接在钱庄给她提了一大笔钱,说:“拿去玩,带上你的未婚夫,想去哪玩就去哪玩!”
后来苏溪说她要追求爱情,不会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一定要等到自己的良人。二老听到这话不仅不生气,反而找到了新的目标,积极发动人脉介绍相亲对象。
说什么,不急,慢慢选,总能选到合适的!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去相亲,二老提出每相亲一次,不管成或不成,都奖励我一坛金子。金子啊!钱啊!你说说,二老是不是魔障了?”
苏溪前前后后得到了十几坛金子,若不是她把大部分金子拿去存了,她房梁上怕早就堆不下了!
陆江始终不说话,也不抬头看苏溪,只自顾自地写字,仿佛苏溪说了什么,他压根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