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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溪长长地叹一口气,从未有哪刻像现在这般哀怨过。她垂手抚摸大白鹅的头,大白鹅“呱呱”叫了两声,像在回应她受伤的小心灵。

须臾,她闭上眼睛,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

“他太优秀了,我嫉妒。”

对面的陆江落下黑棋,视线从棋盘上移到苏溪的脸上。那琥珀色的琉璃眼眸,细细地打量她,似乎难以分辨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站在苏溪身后观棋的夏末和寒雪同时一抖,相互间瞧了瞧,就差去捂苏溪的嘴了。

听不下去了,

她们实在听不下去了。

论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她们家小姐实属一流。

两个丫鬟寻了借口跑了,连棋都不看了。

宣国民风开化,百姓喜谈政事,儒士学子常常聚在一起辩论朝堂之事。是以,苏溪并不奇怪陆江的问话。

她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尽量客观、公正地评价大皇子。

“为了两国和平,大皇子做了十年质子,值得每一个宣国的老百姓敬重;回国后,他打压权势、造福百姓,提拔贤能、重视科举,无论从哪一方面看,他都有明君之风。”

陆江的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似乎没想到苏溪的评价会如此高。

“他不是太子,担不起‘明君’二字。”

“不是太子又如何?抢了就是呗!”苏溪轻松截了对方的炮,“天下本以贤者居之,自先帝起便是如此。更何况,他名正言顺。”

大皇子是嫡长子,是先皇后所出,若不是因为他去敌国做质子,太子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大皇子年近弱冠,往常这个年纪的皇子早已受封爵位,圣上却一直将他留在京中,还将未称帝时居住的重华宫赏给他,大有另立太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