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听见“沈惜公子”几个字,立即围过来。
“沈惜公子,我从运城来的!”
“还有我!我从长宁来的!我们听说您回京了,特地来砰砰运气!”
“公子五岁作诗,七岁辩古今,是不少邻国的座上宾。我们能够与公子相遇,实乃荣幸。”
苏溪呆呆地听着大家对沈惜一顿海夸,从他小时候作的诗词到去年为江西水灾筹集善款,简直如数家珍、停不下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干咳了两声。
“那,那就陪大家玩几盘吧!”
一盏茶的时间后,但凡和苏溪下过对手棋的,无一例外输了。
众人很是兴奋:“传言果不欺我,沈惜公子的棋艺出神入化,实在佩服!”
苏溪笑笑:“刚才那几盘棋,我可以将技巧讲给你们听。”
时光在这一刻定格。
刚才的棋局像是慢动作般,一幕一幕在她脑海中回放。不止棋局,她能记起任何她想记起的事。
下棋时,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挑着扁担经过,桶里面的豆腐花冒着徐徐热气;
抱着三支迎春花的小女孩大声地喊着“卖花啦”,她的后裤腿上有四个蓝色的补丁;
一辆马车从闹市中疾驰而过,马儿踩在泥坑里,溅起的泥水弄脏了一位胖婶的裙摆。
马蹄声、脚步声、埋怨声,还有杨柳树旁河水的哗哗声,都深深地刻在了苏溪的脑子里。
这奇怪的记忆力,是苏溪从小就有的本事,就像她脑海中存放着无数个画面,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拿出来。
她“胆敢”教人下棋,并非她棋艺有多高超,只因所有的棋招,她全部烂背于心。
苏溪按照最开始的棋面,摆好棋局:“这一招叫做暴雨梨花阵”
苏溪开始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