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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殿下于大庆而言如此重要,心怀不轨之人层出不穷。以各种理由想要接近殿下的人,向来只多不少。倘若我对殿下直言,想来殿下不会有半点感觉。”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却未显多余,反而更显诚恳。

眉眼笑意如春风过境,吹散严寒冷冽,带来温暖和煦。“就像南齐的舜华太子,即便公然向殿下示爱,换来的,也不过是殿下的重重怀疑。殿下的真心在诸多试探、挑拨之下,已经层层包裹起来。想要殿下坦露真心,只怕不亚于水中捞月、铁树开花。”

虽然是事实,但听在耳中,总不是那么愉快。安国公主微微抿着唇,眼底带着几丝不服气:“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将你的好心,视作无物。”

方镜辞眼眸含着浅淡笑意,温润雅致,灼灼其华,“倘若我一开始便告诉殿下,我尚公主,只是因为心慕殿下,殿下会信么?”

安国公主抬眸定定瞧着他,却没答话。

方镜辞也不需要她的答话,唇角笑意苦涩两分,“殿下定然不信。”

他的目光敛去那份阴鸷偏狂,温润雅致的平和盈满眼底,显出几分往日的谦谦君子、含蓄内敛模样。

“驸马是谁,是何身份,于殿下而言,并不重要。”一直以来,他虽有痴心妄想,却又看的无比真透。“重要的是,此人会不会对殿下、对大庆,造成什么极端影响?关于他的心意,他的目的,殿下其实并不关心。”

他所言非虚,安国公主一直坦然的目光,稍稍多了几分心虚,眼睫微微颤动两下,视线不由得稍稍下移半寸。

方镜辞瞧见了,唇角笑意微深。“只怕陛下赐婚的旨意下来,殿下心中所想,便是接收此次赐婚,让陛下安心便好。”

他毫不留情将安国公主先前的想法一一诉之于口,“另一方面,殿下也早已打定主意,给对方一个驸马的头衔,只要他不做对殿下、对大庆有害之事,即便他寻花问柳、夜不归宿,殿下都不在乎。”

他瞧着安国公主的目光愈沉,“甚至殿下还会为他另寻外室,必要之时,助他金屋藏娇,也不是不可。”

他揣测起安国公主当初的心意,几乎分毫不差。安国公主由一开始的稍稍心虚,到现在已经微微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