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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镜辞微微抬眼,眼底似一汪幽深雅泉,藏着数不尽的情义与思绪,“殿下……”

“为何要以严先生的笔迹回信?”安国公主蓦地发声问道。不等他回答,又补充一句,“我要听真话。”

方镜辞沉默稍许,方才回答:“殿下彼时处境艰难,倘若知晓与严先生的书信被外人看过,想来会连严先生一同怀疑,往后便不会再写书信。”

她与严先生的书信往来,乃是私人之事,不愿为外人道也。倘若被她知晓,书信不但被外人看过,甚至还是由外人执笔回信,自然是不会再写书信。

方镜辞只凭几封书信往来,便能猜到她心中所想,这份洞察力,难怪不常夸人的严先生都会说一句“此子非池中物”。

安国公主踱步到回廊栏杆处,倚柱而坐,微微仰头,目光自下而上望着他,天生的倨傲与贵气扑面而来,“先生说,你是在与我书信往来之后,才开始博览群书,修身养性。”

她的目光并非刻意探究,带着一点儿本应不属于她的天真浪漫,还有着一点点的好奇,“为什么?”

方镜辞缓走到她身前。

即便这时候,他周身气质依旧温润,雅致高贵,芝兰玉树。“殿下可知我从前是何模样?”

“先生有说过。”安国公主稍稍回想一下,回答道:“桀骜难训,顽劣不堪。”

方镜辞轻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