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看着对方娴熟地和所有人打招呼,脑内忽然闪过之前在天台餐厅,男人轻轻松松调动起所有人情绪时的模样。
只要卡斐愿意,他的确可以以最短的时间让所有人都对他心生好感,不过对方从不屑于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廉价的友善。
他所有刻意放轻的缓慢语调都有明确的目的,但所谓的目的又不是利益,只是为了最后结果的那点趣味性。
银发男人神色阴沉,看不出情绪。
他注视着窗外,前三十余年被构建出的一套观念随着这列列车的到来荡然无存。面前是没有尽头的浩瀚宇宙,从这里看去,生活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球体,扔在宇宙里如沧海一粟。
“感觉如何?”
卡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这列列车大概有丰富的接收访客的经验,在见面的寒暄结束后,所有人都熟练又礼貌地让出了可以让他们两人交谈、欣赏列车的空间。
没等到回答,就像之前在衣柜边对峙时琴酒也懒得等他回答一样,卡斐自顾自说了下去:“琴酒当初是为什么来组织。啊,我忘记了,你加入这个地方的时候才这么矮。”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不到自己腰的位置,让对面那人立刻想起那次奶油炮弹袭击和表情包,脸色更加难看。
琴酒扬起一侧眉毛,居然真的开口回了:“没事可做而已。”
不如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也许混血带来的坎坷和生长的环境不过是助燃剂而已,而他本身,从出生时就不是一碗干净的水。
父母相继去世后,他需要活下去的资金,恰好他在还算年幼的年纪有拿得起匕首和手.枪的能力。被组织带回去作为杀手培养,最后成为代号成员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