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斐终于抛弃了他圣诞树的造型,被子被抛弃在一边,男人穿着昨晚的长裤和宽松的黑色衬衫坐在床上,伸出并拢的两指一勾。

一道无形的力量拽住领口,将银发男人整个朝他的方向拉拽。

琴酒没有抵抗,反而顺势弯腰,用手撑住床铺稳住平衡。

他胸口装着的香烟盒被人拿出,修长苍白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一根来,然后将剩下的全数扔进垃圾桶里,连带着私人定制的烟盒一起。

烟被咬在齿尖,一阵若有若无的烟草味翻涌上来。

灰蓝色的眼睛垂着,然后他微扬下巴,冲对方示意。

卡斐从来不抽烟,更别提要求别人给自己点烟。在此时此刻做这个动作,仿佛是在强调两人之间的地位,和他之前的越界。

琴酒只是从口袋里抽出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越界?不如说只是不满而已。交付生命对于他们这些行走在悬崖边的人来说,几乎是不需要用言语来形容的信任。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自己有握住能引爆对方身上那些炸弹的遥控器的权力,结果转头他就可以在另一个人面前毫无分别地睡过去,以一种如同交付生命一般的信任。

“咔嚓。”

打火机盖上的声音在室内回荡,火光映出一片在白天微不可见的暖黄色的光。

卡斐吸了一口,然后取下香烟,边低低咳嗽,边将它摁灭在烟灰缸里。

烟雾从口中呼出,男人的面容在浅淡的灰白色下有些模糊。

“真难抽。”他评价,带着冷淡的刺,“你的品味一如往常的糟糕。”

他从床上站起来,赤脚踩在铺着毛地毯的地面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我对你太纵容了吗,让你觉得自己能来染指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