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真诚到可以让人毫不犹豫地亲近她,也可以让一切的怀疑和猜忌瞬间荡然无存。
光从这张照片看,俞早应该是帮送水工做了什么好事。对方感谢她。她笑着摇摇头。
祁谨川已经能够大致脑补出剧情了。
这当然不是俞早第一次做好事。
读高中时,有一次放学,他就看到她在帮一个老爷爷推三轮车。
正值秋收,三轮车从田间回来。车上堆满了一袋一袋的稻谷,沉甸甸的,车轮都快被压扁了。
路上很长一段上坡,一眼望不到头。少女绑着松散的低马尾,身穿蓝白校服,背着书包,在三轮车后面推得非常吃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她也没放弃,仍在咬牙坚持。
夕阳余晖照在她身上,她整个人被光晕所笼罩,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
或许这种形容有点俗气,但在十七八岁少年人眼中,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那是既“世界末日”后,他又一次注意到了俞早。
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越过脑子,率先迈出了脚步。
那天傍晚,红霞漫天,漫无边际,整座城市只余玫瑰色。两个高中生一人在左,一人在右,迎着落日,使出全身力气推动三轮车缓缓前行。
他们走了很长一段上坡,路上车流穿梭不停,行人来来去去,仿佛一帧帧加快频率的电影镜头。
目送老爷爷骑车离开后,祁谨川和俞早在路口分开,一个往左,一个往右。
走了几步路后,内心像是有什么在驱使着祁谨川,他迫不及待回头。而俞早也刚好转身,两人四目相对,目光在风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