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俞早第一次听到肯定的声音,还是来自一位只有几面之缘,甚至称不上多熟悉的阿姨。
内心翻腾,满腔倾诉欲,不吐不快。可话却梗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唯有由衷道:“邹阿姨,谢谢您理解女孩子。”
从古至今,女性历来艰难。出生、成长、受教育、工作、家庭、养老,被层层盘剥不算。还要接受身边人孜孜不倦的洗脑,要懂得感恩,要付出,要奉献,从而失去自我,永远困于高墙。
最讽刺的是,女性得到的伤害很多来自身边的同性。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但现实是女人总在为难女人。
有的母亲经受家暴,尝尽了婚姻的苦。却还是孜孜不倦催婚,催生,推自己的女儿入樊笼。
有的母亲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受尽剥削,被迫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机会。却还是不断pua自己的女儿当扶弟魔,为兄弟铺路。
邹筝笑了笑,柔声细语道:“我自己就是女人,如何能不懂女人的苦。我儿子以后要是结了婚,我有了儿媳妇,我是决计舍不得她吃半点苦的。”
如果是别的婆婆说这样的话,俞早或许会觉得她是在空口说白话。可对象是邹阿姨,她却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一位能够共情女性艰苦的人,她肯定不会对儿媳妇太差。
就是不知道哪位幸运儿会成为邹阿姨的儿媳妇。
傍晚时分,飞机安全降落阿姆斯特丹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