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彧放平手,正襟危坐道:“别的我想不起来了。”

郁臻坚持道:“那就努力想啊,你想起来了,我就放你出去。”

杜彧:“你这是强人所难。”

“杜彧。”

“怎么?”

“你真的那么讨厌人和现实生活吗?”郁臻的表情神似向老师提问的学生,单纯、直白,以及不加掩饰的迷惑。

“在你想象的世界里,人好像都是邪恶、可恶的,就算有好人,最后也得不到好的结局。现实就这么让你失望吗?一点希望也没有?世上就没有什么人和事……值得你留恋或睁眼去看的?”

“嗯。”杜彧也不加掩饰地承认了。

“这确实很难办。”郁臻仿佛遇到此生最大的难题,脑袋像枯萎的向日葵那般耷拉下去,“可是我答应了你姐姐,要把你带回去。”

“那是你跟她的事,与我无关。”

“当然和你有关了!”郁臻握住他的手,眨着闪烁的眼睛,“那我呢?你会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喜不喜欢,可以是个很肤浅的问题。

诚然,他喜欢。毕竟郁臻长了一张很占便宜的脸,能够轻易博得他人的喜欢,但那种喜欢,和喜欢一只小猫小狗并无区别。

是赏玩。

然而喜欢不止有一层意思,它也可以是个极其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