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长相,你姐姐一定是个美人了。”
“是。”
艾莉卡扬起眉道:“那她不迎接这种厄运未免可惜了,美丽这等稀有基因还是应该遗传下去。”
杜彧转脸看向黑沉沉的湖面,说:“等天亮了,把尸体埋在那边吧,风景好。”
艾莉卡颊边露着酒窝,“死都死了,埋哪里不一样。对了,另一个呢?”
她问的郁臻。杜彧答:“在睡觉。”
“荒郊野岭也睡得着?你还是把他叫醒回来睡比较好。”
营地人多,火更亮,集中互相照应比分散安全。
杜彧回到湖边,郁臻还在睡着。他摘了一根草,叶尖搔弄对方的眉心,唤道:“醒一醒,天亮了。”
跳跃的火光流曳在人的脸上,郁臻依旧闭着眼,耷拉的眼睫毛很翘,却未曾颤动分毫。
杜彧扔开草,想上手捏对方的两腮,手指触碰到一片温凉。
他意识到什么,转移手指去探了探鼻息——
没有呼吸。
杜彧收紧五指,扛住颤抖的神经,缓慢地拉开了睡袋的拉链……
一丛茂密葱郁的藤蔓冒出了头,枝叶晃动。郁臻身体胸以下的部位被交缠的绿色根茎盘绕着,像裹了一层严密的网膜。
杜彧扒开睡袋,将人完整拖出,发觉那具身躯自胸到腿皆被藤蔓紧密包裹,小巧的水滴状叶子下是密密麻麻的根须交织,看不到一寸皮肤和衣物。
他的胸口生出一股激烈钝痛,溺水的窒息感漫过笔尖,眼眶充盈着湿漉漉的酸涩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