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绝望的惨叫被坚厚的岩石层隔绝,变成了微弱遥远的呓语声进入他们的耳朵。

震动持续了数分钟,石室终于恢复宁静。

郁臻长吁短叹地抱着膝盖,头靠在自己胳膊上,歪脑袋看人,“我什么时候能回家啊。”

杜彧没心思聊天,但他也没有在想别的事,随便接了一句:“家里有人等你吗?”

“没有。”郁臻把头转去反方向,用毛茸茸的后脑勺对着他,“哎……我只是找个兼职而已,你死活不配合我……”

好了,又开始胡言乱语模式了。

杜彧暗自摇头,摸出方才和血清一起找到的手记本、铅笔——幸亏笔尖没断,画起了几幅深深印在脑海里的死相。

当人沉迷于一件事当中,时间便会流逝得飞快。

杜彧一口气画到了后半夜,眼睛胀痛,揉了揉眼再去看郁臻——

人不见了。

他抬头逡视石室的四面墙,许久没感觉过的森冷寒意渗透了脊梁,直击心脏。

这里不是他原先待的那间石室了!

顶部的石缝消失,变为一面平整的天花板,没有沙尘、水桶、杯子……紧闭的房门前亦无堵塞的家具。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现实。

即使郁臻能在他专注期间打开门搬空所有的东西,也做不到为房间填充一层新屋顶。

杜彧丢了纸笔,走到门边——

门也变了,由铁门变作一扇普通木门,漆成深绿色,没有锁。

他并未多加犹豫,握住门把手拉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