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女人仰起头，缓慢地眨眨眼，好像这样做就能让眼泪倒流回去。

“我……”弗勒斯转过头，想要对着她说出这句话，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只能狼狈地将头别过一边，颤抖着地说道：“我爱过你，玛莲。不止从前，现在也是。”

说出这句话好像要耗费掉他所有的力气，他低下头去，等待她的回应，就像是等待审判的囚犯。

“你为什么……”玛莲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为什么，不早一点说出来呢？”

他猛得抬起头，对上一双不断流泪的眼睛。

“我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爱上你了啊。”

审判落下。是无罪判决。

……

马车轮在石板上压过，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在车厢之中，穿着正装的男人双手放于木质权杖之上，手指不断敲击着银制杖头。

他已经迫不及得地准备回去见他的精灵、他的小鸟了。格雷公爵掀起帘布，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意识到自己还有多久才能到达庄园后，他的心中腾起一丝焦躁。

麻烦的会议让他不得不一大清早就离开他的爱人去到距离遥远的中心区域，听了一整个早晨的无意义扯皮让他极其的不耐烦，而现在，这种焦急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待在房间里。如果没有轮椅的话，她应该哪里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