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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机器不干净,而是想到机器里绞过人,非常膈应。

马全宝开会开得脑仁疼,还不能走;杨瑞月这边看了会儿小人书后没看新的,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看外头还哭号着的人。

以前父亲跟杨瑞月说,葬礼上都要哭的,所以有个专门的哭丧职业,人做不到一直哭,就请人来,当自己哭不动的时候让他们代替自己哭。

哭送亡人,告诉亡者灵魂,自己有多么不舍,希望对方黄泉路上平安。

政府外的人就一直在哭,纸钱也没停过,路过的小鬼时不时摸一把贡品,笑这群人傻,对着人哭有用的话,世界上的人遇到麻烦,不都去哭就行了?

杨瑞月不太高兴地看着那些小鬼,从包里拿出剪刀,在马全宝给自己的草稿本上撕下一张纸来,三两下剪成十根细软的飞镖,她站窗口上,对准那些小鬼,一镖一个,把小鬼们打得慌忙逃窜。

楼下很多飞扬的纸钱,杨瑞月扔下去的并不起眼,其他人没注意。

扔完手头的飞镖纸片后杨瑞月就不继续扔了,那些偷吃贡品的小鬼已经离开,楼下又剩一群乌泱泱的人在哭,偶尔细听几句,都是在骂镇长儿子作恶多端肯定不得好死。

杨瑞月自己一个人吃饭看书到下班,马全宝一直没回来,她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路过的一个中年男人跟她打招呼。

“小杨啊,你在等老马吗?别等了,他那估计今晚都不能走,你赶紧回家,等会儿天黑了不安全,外头那些人不讲理的,谁知道会不会逮着个人就打?赶紧回家啊。”男人一边走一边跟她说,说完人就到楼梯口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