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非坐下,立刻就感觉到如坐针毡是什么滋味。
孟天霁在周知非坐下的一刻转身,走到周知非另一边坐下。他扯了扯领带,干脆把领带扯了下来,伸了下胳膊,随后衬衣最上的扣子也解开了几颗。
周知非看在眼中,觉得孟天霁的行为简直是不堪入目,她侧头,既不愿看赌桌,就只能看地面。
地面上是一把漆黑的手杖。
周知非只坐了一点点椅子,整个人的身体都是紧绷的,但是紧绷得恰到好处,双膝斜放,腰身转向另一侧,微低着头。是个安静娴雅的模样。
不知怎的,孟天霁忽然想到了个词——“逼良为娼”,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还没那么禽兽。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干笑了两声后,道:“李安国,过来。”
李安国依言走到赌桌中间,在孟天霁的指示下拿起骰子盅。
“我们赌一把。”孟天霁一条胳膊柱在赌桌上,倾身向前,“你敢不敢?”
周知非对待赌博,是深恶痛绝,她虽然不赞同孟天霁动不动就要给人断手的做法,但是对孟天霁严格的戒赌行为,是相当赞同的。
她没想到孟天霁会和她赌:“您的做法,和我母亲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孟天霁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后背靠在椅背上,两条长腿毫不顾忌地往牌桌上一搭,恨不得搬张床来直接躺着。
“他们赌钱,我们——”孟天霁说到这忽然顿住了,笑了一下才说,“我们,就是玩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