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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亮功用水彩笔蘸了蘸,往白纸上随手画了一画。

那黄色如指甲油一般保持着极高的浓度,在外行人眼里看来也非常特别,是一种从没见过的黄色,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细腻与纯净,就像刚煮熟的蛋黄那样饱满欲滴。

方亮功放下笔,摸着下巴,将那张白纸拿到窗边的自然光线下审看良久,手里摸着兰金膏,沉吟不决。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他走过来对唐晚荻道:“小姑娘,这颜料的确不是藤黄。我想买,你出个价吧。这东西多少钱一块?”

“十万。”

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她眼皮都不眨一下,倒把一旁的修鱼稷听得心砰砰乱跳。

“什么?”方亮功以为自己听错了。

“十万元人民币。”唐晚荻重复了一遍。

“姑娘,你熟悉颜料市场吗?目前市场上最好的颜料,一整盒也就几百美金。这黄色就算是绝无仅有,它也只是一种颜色,对不对啊?我不可能光用它不用别的,是不是啊?姑娘啊,你这金钱观得改一改,不能漫天要价啊!……这东西要十万?抢钱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