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何曾被人这样当众训斥过,神色阴鸷得可怕。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裴南枝说得有几分道理。
这些人私底下打嘴炮就算了,现在被当事人听到自然是不好的。
再怎么说,裴南枝在这场联姻里代表着的也是裴家,今晚这件事当真传到裴晋元耳朵里,甚至于传到裴阅那里,怎么说也是陆家的不是。
心底门儿清是一回事,陆臻嘴上却无法轻易服软。
他梗着脖子,“不过几句玩笑话,裴南枝,你至于吗?”
裴南枝觉得这人现在就像是做错事却死不悔改的幼稚鬼,她从来都懒得理会这种人,转身想走,被陆臻拽住如玉手腕,用力往后一拽。
艳丽海棠终究敌不过他这般折腾,身姿摇晃片刻,直接往后面的沙发栽了下去,纤细手指无意识拽住真丝桌布,连带着桌角的酒瓶子都被撞倒,浇了她一身酒水。
裴南枝用手肘撑着沙发,整个人半倒着,葡萄酒洒落在晚礼服上,像是盛开的曼陀罗,带着毒似的,万人嫌弃憎恶。
这一跤摔得特别惨,她缓和了片刻,才慢慢地撑着身子坐起来,抬起眸,看到四周乌泱泱围着人。
那些人的目光太过毒辣,无声地嘲弄像是一条条鞭子抽打在她身上,让她极为狼狈。
偏偏陆臻还在胡搅蛮缠,他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占着裴南枝这个名字,真就把自己当裴家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