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里出来,宋听眠拎着桶进了小区。她走上几步就要把桶放在地上缓一会儿力,纵然她住的那栋楼并不算远,可等到她到楼下时,已是满头大汗。
浑身发软不说,手掌的伤也好似被侵染了盐水一般刺疼的难受。
但宋听眠咬着牙,片刻没休息。
上了楼,从家里拿了铲子出来。
宋听眠站在走廊上,开始一点点刮掉那些瘆人肮脏的猩红。
每刮掉一些,她就用借来的白色油漆重新填补在上面。
宋听眠拎着桶一层层的下了楼。
刚走到一楼的平台处,她实在坚持不住,手泄了力,砰地一声把桶放在了地上。
弯着腰,喘着粗气。宋听眠却猛地发现左手掌的纱布上渗出了一片血迹。
大概痛觉已经麻木了。
看着那片红,她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
吐了口气,宋听眠转转手腕,刚俯身把手重新搭在拎手上,楼门外,却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宋听眠。”
宋听眠闻声抬头去看。
楼门敞开,外面的天地阳光灿烂,金黄一片。
少年背挺得笔直,就站在那片光芒中,眉头微蹙着,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宋听眠慢慢直起身子。
“江……江烬?”看着眼前人,她错鄂地瞪大眼睛,“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