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饮又想到一个关键:“这地可有田契?”
如果有田契的话,只要看契书上写的是谁名字,自然就是谁的。白纸黑字绝不容许人狡辩。
“大人,您忘记了?”师爷似是有些诧异,“正是因为没有田契,双方才闹上公堂的啊!”
“冯老农自言说是地才开荒收拾出来,还没来得及上田契。钱公子则说是名下地太多了,下人玩忽职守,就疏忽大意,忘记及时办理田契了。”
“大人明鉴,”钱公子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富贵人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
这年头乡绅士族谁家还没点隐田。为了不交税,没上田契是常有的做法。
钱公子暗示这次的田就是这么个情况。
“何况又有人证在,地是谁的,结果不是很清楚么,”钱公子拍了拍藏金元宝的袖子,催促池饮赶紧结案,“那王冯氏一介妇人,妇道人家懂什么,她的话自然不可信。”
“况且妇人心软,她和冯老农又是一个村子的人,看他哭喊自然就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伪证。不如王老汉可信。”
钱公子这么说,冯老农又不是没长嘴的,他连连辩解:“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分明是钱公子收买了王老汉等人,他们见钱眼开,才昧着良心说话。”
“地确确实实是草民一手一脚亲自开垦出来的,王冯氏虽是妇人,却品性高洁,不像王老汉等人,白长了眼睛,心肝。竟是睁着眼当瞎子,心肝黑得只认钱。”
“怎么说话呢,你骂谁黑心肝?”王老汉忍不住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