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泽只请了一个下午的假, 回家重新换药。
他对着镜子脱下背心,腰间的绷带渗出血,拆掉绷带之后, 露出底下狰狞的伤疤。
这是上回处理医闹事件时替人挡的伤。
要是让她看见了, 她肯定会难过。
文景泽强忍着疼痛, 重新上药,药粉洒在尚未愈合的伤口上, 刺痛密密麻麻地散开,疼痛让他窒息,更让他清醒。
他颤抖着手, 肌肉绷紧,给自己换上新的绷带。处理完之后, 满身是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文景泽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唇边又长出了新的胡茬,头发长了也没修剪,平时忙起来根本没空收拾自己。
他还记得她曾经夸过他好看,不知道如果她看见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夸得出口。
文景泽轻笑了一声,不小心扯到伤口,笑容消失。
她已经不在了。
文景泽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实,就会忍不住鼻酸。
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和药品混在一起,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花店老板给他发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帮他把花束做好了,等他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