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对她颇有成见的太后,竟也对她生不出厌恶来。

“丽嫔要弹奏的曲子,是熙贵人编的?我竟不知熙贵人还有这等才情。”江嫔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稀奇语气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连贺你生辰画上有皇上盖过的印也不知道。”

魏嫔也笑。

江嫔噤声,瞪她一眼。

太后却没管二人的小插曲,她除了看熙贵人,目光就在亲儿子身上。

熙贵人一登场,谢知行就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前面观赏江嫔跳舞时,他是很放松的姿态,却在熙贵人上场时紧张了。

“能让皇上这么在意的,是熙贵人还是丽嫔?”太后含笑着问道。

“谈不上在意,”谢知行说:“只是熙贵人并不聪慧,怕犯错扫了母后的兴致。”

太后又笑了一声。

“母后笑什么?”

“皇上此刻的情状,像极了每次哀家带你去先帝面前考较课业时的心情。既怕你不用功犯错,又不乐意听别人严厉批评你,总要和先帝说情。”

男子慕美色,美人哪里都是好的。

可有时喜欢一个人呢,就会觉得她笨拙难担大任,出了事肯定是别人害她,她清清白白只是有点笨——简而言之,就是熊孩子背后的怪兽家长。

“母后怕是记岔了,”

皇帝完全没把这点往自己身上联想:“朕向来用功,从未在先帝面前犯错。”

太后一想,好像还真是。

无论先帝如何提高难度,想要难倒他,只要给时间他准备,他就没有完不成的时候,每次都是她白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