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时候起,他就烦她这个“哥”。
也没想到,往后余生都要笼罩在这个名字的阴影下。
没听到他吭声,颜籁又问他:“决定好了没呀?”
“满满,你还是喜欢他。”
话很轻,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她转过头,摸摸脸,眉眼都挤满了笑,“有这么明显吗?”
他以为他已经百炼成钢,再不会对这个事实有所波澜,可时隔多年,他还是能听到了心裂开的声音。
嚓嚓的,像是冬季河床上结起的薄冰,一次次重新封冻,又一次次被人踩开。
他的心河早已千疮百孔,只是在她面前,那条河依然装得毫无波澜。
“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听见自己平静地问她。
“嗯就像是,本能吧。”她回答他。
“爱是本能”
——这句话是他告诉她的。
她将这句话用在了描述对另一个男人的感觉上。
他突然很想笑。
嘴角提了提,又徒然塌落。
像他空寂的心,松散的雪四落,找不到前路,听不到回音。
拎着酸汤肥牛米线回宾馆的路上,他远比来时沉默,她忙着发消息、回消息,并没有察觉异常,又或者察觉了,但也并不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