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尘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喟叹道:“‘相逢尽道休官好,林下何曾见一人1’。林下唯有你。”
江宁赞道:“好诗。”
吴尘反问道:“你还要出世多久?”
江宁:“我没出世,我一直在俗世中。”
吴尘看着他,“你原本可以有更大作为的。”
江宁淡然一笑:“我最近在读尼采的书,他有句话说得挺好:‘对待生命不妨大胆一些,反正你迟早要失去他’。我要把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做的事都做了。当意外降临时,我不会有一丝遗憾。”
吴尘略有些困惑地看着江宁,在等着他进一步地解释。
江宁看着吴尘,问道:“你知道,一个人死前最悔恨的是什么吗?”
吴尘轻轻摇头。
江宁慢慢地说道:“最悔恨的不是没有功成名就,不是车房婚姻孩子,而是他从来都没有充分活过,他从来都没有为自己彻底活过。”
吴尘诧异地望着江宁,若有所思。
良久以后,吴尘才温声说道:“我想,我可能理解你了。做你想做的事吧。”
“我会的。”
吴尘踌躇片刻,又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头的疑问:“你以后会上山修行吗?去武当山还是终南山?”
江宁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认真地答道:“我是居家修行,不上山。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苏东坡的那句诗:唯有王城最堪隐,万人如海一身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