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是不是太抬举我了?你当我是李白,斗酒诗百篇?我要有这么厉害,我还用得着去收废品拉活儿吗?你真以为我热爱收废品呀?我年纪轻轻不要面子的吗?”
江宁一句句地反问,嗓门越来越高,怒火也越来越旺。
白军生见江宁这么生气,自己的气反而消了不少。
他继续皱着眉头思索:那晚他是九十点钟才告诉江宁田华的事,大字报是第二天一大早贴上去的。按照时间线来算,江宁得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还是醉酒状态下做完这一切,确实不大可能。他喝醉过,脑子都不听使唤了,哪里还能动脑子那种高难度的文章?他是不是真的错怪江宁了?
江宁观察着白军生变幻不定的面部表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就酝酿了一下,作出一副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和委屈的模样,愤愤不平地说道:“白哥,我以前是对你有些意见,我来你这儿住也有赌气的成分在,因为你们不让我住亲戚家,害得我无处可去,我过来有点气你的意思。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咱俩的友情、兄弟情、阶级情都在逐渐升温,你那晚那番掏心窝子的话也是真把我当哥们,我这人嘴笨,嘴上不会说,可心里真把你当我老大。我辛辛苦苦收废品拉活挣点钱,就买酒买肉请你。我哪里想到,你转头就开始怀疑我。你太让我心寒了。你这样随意怀疑自己的兄弟,以后道上的人知道了,谁还敢跟你混?你这是自绝与人民,自掘坟墓!”
白军生一看江宁怒了,心里也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他缓和了一下语气,反过来劝江宁:“小江,别生气,你冷静下来,咱有话好好说。”
江宁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来。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大步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写下两行字:我是冤枉的,我没有背叛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