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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军生家时,他正在喝酒,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一碟酱牛肉一盘凉菜,一看到江宁进来,他先是眉头一皱,微微顿了一下,才勉勉强强地客气道:“你要不要也过来吃点?”

江宁看都不看桌上的饭菜,直接从包里拿出玉米面子和咸菜,一口饼就一口咸菜吃得贼香,边吃还边说道:“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我们革命青年要能吃苦,嚼得菜根,百事可做。”

白军生一听自己的酱牛肉安全了,高兴地说道:“江宁同志,你的觉悟真高。”

江宁骄傲地说道:“那当然,我要是觉悟不高,广大贫下中农能选我进京朝圣吗?全大队几千人,几百个知青,他们单单选了我。就是因为我出身好,觉悟高,有理想,有韧劲。‘革命岂能做井蛙,雄鹰踪迹遍京华’。”

白军生正对着酒瓶喝酒,一不小心,灌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江宁慷慨陈词完毕,又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我在这一带收废品,你手下的那些人应该不会管吧?”

白军生觉得这点事不算事,拍着胸脯说道:“小事一桩,放心吧,没人为难你。要是有小混混找你麻烦,你就报上我的名号。”

江宁对他的名号很感兴趣:“你的名号是什么?西城王还是东城霸?”

白军生脸上笑容更浓,连忙摆手:“没那么大,他们都叫我西街白哥。反正你报上名字很管用。”

江宁:“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等我赚了钱,请你喝酒。”

白军生自斟自酌,江宁目不斜视地吃着干饼和咸菜,饼子吃完,咸菜还留了一块,说明天接着吃。

白军生自己干掉了半瓶酒,喝得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江宁把酒瓶和一点剩菜收拾好,桌子擦干净,顺便看了一眼桌上的两张大字报,揣摩一会儿白军生的笔迹,然后拉灯睡觉。明天还得当搬运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