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给自己收拾了一个床铺,是用厚垫子铺的地铺。然后郑重其事地把药箱放在床头,药箱上再放一本红色宝书。说是要祈祷领袖保佑他早日医术大成。
白军生对于江宁的医术一直持怀疑态度,可是他明明看到李恒恢复得又那么好,难道说,是他看走眼了?
白军生便试探道:“江宁同志, 李恒的病真的是你治好的?”
一说到自己的专业, 江宁就兴奋了:“那当然了。我给你讲, 我觉得我有学医的天赋,我刚来时他半死不活有气无力的,我就直接给他扎针,几针扎下去他疼得哇哇直叫,我就跟我姑说,你看姑父这不是被我扎好了吗?活蹦乱跳的。”
白军生不由得浑身一颤。
江宁接着说道:“我是实诚人,你肯定也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他的病一半是我治好的,一半是吃饱了养好的。他之前病着,他爱人脚崴了,不方便出门,村民们对他们很冷漠,他们住得又偏僻,之前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好歹能吃饱饭,身体和精神才恢复了一半。
我投靠他们的头三天,他们竟然给我吃野菜。我都震惊了,这可是燕都,这么大的城市,竟然还有人吃野菜?我在乡下插队时的生活都比他们好。”
白军生再次点头,李恒夫妻俩生活得惨就对了。
他怕江宁同情两人,就说道:“你别看他们现在过得惨,以前可风光着呢,出门有小车,家里还有保姆。这可是资产阶给老爷太太一样的享受。咱们工农兵才是一家,要坚决与他们划清界限,绝对不能同情这些专政对象。”
江宁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