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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想起自己带的还有草药,便赶紧翻出来给姑姑看。

江雪看到一袋子草药,不禁眼睛一亮:“你怎么想到带草药来?”

江宁说:“我猜到姑父看病可能会有困难,就带了些常用的药材来。都怪我,忘了姑父的老病根,要不然,我可以让村里的郎中开几副药带过来。”

江雪安慰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自个身上揽?你姑父以前身体壮得很,胃病也不严重,心脏也还好,就是这几年被整出病来了,唉……”

江宁跟姑姑商量能不能在附近找个中医大夫来给配点药,至少先缓解一下疼痛。

江雪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早试过了,大夫也怕担责任,没人肯来。还有你姑父以前的领导,他病得也很严重,警卫员好容易找来个大夫,又被造反派给吓跑了,没事的,你姑父现在还能挺住。你别被吓着了。”

江宁默默把请大夫的事记在心里,有人怕事很正常,但总有不怕的。他慢慢寻访。好在姑父也不是一直都疼。

江宁很快就在姑姑家安顿下来,姑姑的腿不方便,姑父病着,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就是他。

第二天,他就拿着粮本去粮站把这个月的粮食给领了。他们两人每人每月33斤粮食,有粗粮有白面还有几斤大米。江宁领完粮食直接扛回来。姑姑家里以前有自行车,抄家抄没了,现在只能靠公交车和步行。

上午领粮食,下午去买副食,买副食也要拿居民副食凭证,每人每月2两糖一斤盐,三两食用油。

姑父的级别比较高,以前的待遇挺高,现在一切都降到最低标准。

领完东西,江宁又马不停蹄地去换煤气,一罐煤气两块七,还得自己扛着煤气罐去换。

江雪看江宁一直忙个不停,给他擦擦汗,心疼地说道:“你这一来,家里的活落到你身上了。你赶紧坐下歇歇,喝口水,等我的脚好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