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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把破门锁上,循着脑海中模糊的方位去找人。李守信还在帮人打井,方朝阳早上不在知青点,应该在上工。

江宁朝田里走去,他一看到龟裂的地面、干涸的河床以及半死不活的庄稼,心里不由得一痛。这个年代的人们日子过得苦,农民是苦上加苦,赶上灾年更是雪上加霜。

田梗上,机耕路上,人们正在挑水浇地,并不是所有的水质都碱性重,山里的泉水和河水都还好,只有新打出的大部分地下水碱性重,一浇庄稼就死。可是这会儿,河床已干,山泉的泉眼细得跟线似的,连日常饮用都不够。人们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挑水浇地,能浇一点是一点。

江宁一打听,方朝阳和村里的一帮壮小伙去三公里外的大清河取水去了。李守信还没回来,出师不利。

他正在迟疑是回去还是继续等人,就听见有人跟他打招呼,“哟,小江。”

江宁一看又是陈大山,他笑了:“陈伯,咱们一天见三回,有缘分呐。”

陈大山也笑:“都一个村里住着,一天见八回也正常。”

江山一看到陈大山,当即就改了主意,陈大山当过生产队长,为人又正直,在村里肯定很有威信,他要号召大家干点什么,比他们知青强太多了。

于是,他稍一斟酌,便说道:“陈老伯,我知道大家一直在为浇地的事着急上火,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想办法。”

陈大山平淡地嗯了一声。

江宁接着说道:“陈老伯,我这人从小就喜欢看书,什么杂书都看,我记得我有次在图书馆里看到过一本关于如何去掉水里的碱的文章,现在隐约还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