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1日晚,下次他再来的时候要抱抱他,]
字迹在“抱抱他”这三个字后卡住了,后面有一行多,是写了什么反复被划掉的痕迹,记录这些字的人貌似很犹豫。
这样凌乱的划痕跨了两行,终于在第三行,她再次顶格写到——
[即便身体可能还是会有反应,会头疼,会不舒服,但,还是要抱抱他。]
[他真的很爱你,而你也是。]
这本日记只有6月11日这天破天荒的写了三截。
想来是因为他在她床头放的那个纸鹤。
季言礼撩着本页,再往后翻了翻,后面记录的仍是一些琐碎日常,但每一条最后像是习惯性的,都会跟一句“以及,要快快好起来,有人在等你”。
沈煜辞早就说过,沈卿的反应很重。
即使是在解开心结的前提下,她仍旧需要大量的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直到完全康复。
当年地震中亲眼目睹战友死亡的士兵,已经过了十几年,很多现在仍还伴随着创伤应激。
所以沈卿想在短时间内恢复,真的是件很难的事情。
季言礼拇指蹭在略有些粗糙的纸页,视线落在那些字上,眸色异常温柔。
很难很难。
所以她才会在每天日记的最后提醒自己——有人在等她,所以一定要很努力,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