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很淡地勾了下唇,觉得自己也是有点不可理喻。
在门口站了会儿,季言礼把门压上,缓步走进去。
即使知道躺着的人睡熟了,他的脚步却依旧放得很轻。
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下来,看到拢着被子阖眼熟睡的人。
她头发长了些,可能最近吃得好,脸也圆润了一点。
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看起来乖巧恬静。
坐在床边的人没忍住,抬手摸了摸沈卿的头发。
很轻的,不会把人吵醒的力度,用拇指蹭了蹭。
季言礼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期间沈卿没有醒来过一次,连动都动的很少。
他知道她睡得很安稳。
低头笑了笑。
临走的时候季言礼把钥匙上一直挂着的那个千纸鹤摘了下来,放在床头的茶几上。
他弯身,手轻轻盖在沈卿的头顶,亲了亲她的鬓角。
夜风安然,低到微乎其微的男声。
“我的愿望是,”他轻轻说,“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沈卿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床头的千纸鹤没有人动,还安稳地躺在白色桌面上。
她撑着床起身,转眼就看到了那个折纸。
淡蓝色的纸鹤,保存得很好,就像当时她送他时的那样。
清晨的日光从窗帘一侧挤进来,落在上面,在光滑的杂志纸上反射出白光。
沈卿伸手,把纸鹤拿过来,托在手心里,凝着它左右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