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来见我了是不是?”沈卿嘴里还含着粥,口齿不清,忽然这么问道。
尚灵一时没反应过来,拍着沈卿的背:“什么?”
“季言礼。”
只提提名字,沈卿还是会有很难受的反应。
“季言礼,”她眼睛泛起水雾,抬头看尚灵,喉头哽咽着,很慢的,“他怕我疼,所以不来见我了对不对。”
尚灵听清沈卿在说什么的一瞬,愣怔了一下,再接着感觉到手下人的躯体在很轻地抖着。
同时尚灵看到被她轻轻拍着的这个人揪着心口的衣服,开始大颗大颗地掉泪。
沈卿刚脱离危险不久,人脸色苍白,虚弱,单薄。
头发没有打理,就这么胡乱地搭在颊侧,身上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攥着衣服的手指尖发白,张皇无措地掉着眼泪。
大概是长久的情绪挤压终于压垮了沈卿。
这么几年,她从没有这么哭过。
尚灵伸手把沈卿抱在怀里,声音微痛:“小卿。”
“尚灵,我不是故意的,但大家好像都因为我变得很糟糕,”沈卿哭到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爸爸妈妈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哥哥因为我死了,我也让季言礼很难受很难受”
尚灵一下下地抚着沈卿的头发,她想起刚刚在外间季言礼的话。
“你很好,小卿,你做了我们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光是在雪山里呆八个小时,”尚灵声音语音温柔,玩笑着,“我生存意志没有你这么顽强,可能早就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