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时,季言礼停了手。
他目光垂在手还未撤掉的衣扣处,声音微哑:“我养。”
沈卿抬头看过去。
短短几十秒,却仿佛又很漫长,漫长到足够一个人把一件事发生后的诸多可能和边边角角都想到。
季言礼手松下来,抬眸望向沈卿,再次哑声开口。
很缓慢的,不似他平常轻浮的语调:“如果有的话,在你怀孕和分娩期间,我找最好的医生和护理师照看你,你手下的所有产业和公司我也会帮你看好,不会让你因为这件事分心或者失去什么。”
“孩子出生后,如果我们是离婚状态,你和他之间的联系你说了算,你想要他想看他我都不会拦着,如果你不喜欢不要,那我来带。”
“如果,”季言礼停了下,语调和缓,“如果你要再婚,想隐瞒他的存在,我也会同意不告诉任何人。”
季言礼动作稍缓地垂头,帮沈卿把袖子挽好:“除了身体上的疼痛我没办法代替你”
“是挺疼的。”
沈卿别别扭扭的,手缩了下,却被季言礼逮住拽回去。
“我们住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季言礼抬头,笑了声,“因为太疼,要哄你,所以你要什么,只要我有也都给你,没有的就抢过来给你。”
低沉清哑的男声回荡在房间里。
季言礼说得太认真,以至于沈卿忘了回话。
她盯着男人浅灰色的瞳仁,一时怔楞。
她默然半晌,慌张无措地垂了下眼,低声开口:“那如果你也要再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