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日内瓦不想再和季言礼纠缠时拿了那份文件偷偷逃走,又或是在加拿大答应再延续一个月的婚姻, 再或者是现在
沈卿并不是完全冷静的,她也有血有肉, 有想做的事和一瞬间的心动、以及不可抑制地沉溺其中。
她两手抱着玻璃杯,低头再次轻抿了下。
凌晨的白葡萄酒,好像更容易醉人一些。
再度放下手里的杯子时, 沈卿抿了抿唇, 微辣而甘的酒香, 带些果香的余味。
“季言礼。”她轻声叫着, 低低软软的, 仿佛掺了葡萄酒的甜腻。
身旁的人懒洋洋的“嗯?”了一声。
沈卿脚放下去,踩着椅子下的地毯, 右臂支在扶手上,侧身侵近,看过去。
身旁的人骤然贴近,让季言礼也不得不侧过眼,瞧向沈卿。
室内被窗外的孔明灯印得很亮。
沈卿唇上还有未舔掉的酒,染着暖色的光,像玻璃唇釉。
季言礼放下支在一侧的手肘,手抬起,拇指在沈卿的下唇抹了下,低低缓缓的语调:“怎么喝的哪都是。”
沈卿没理,只是再次倾了倾身,直挺挺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
麦芽糖色的瞳仁,像一颗圆圆的琥珀,里面恍恍然,印着季言礼的影子。
她看起来像是醉了。
或者说她是当自己醉了。
因为,如果是醉了的话,那应该可以的吧。
纵容自己遵从内心地做出一些举动,而不是像平日里清醒时的那样抵触和拒绝。
沈卿目光稍稍下垂,落在眼前人的薄唇上。
她撑着下巴,软糯的嗓音,带了些女孩子的虚哑,缓声:“你的办公室有窗帘吗,或者,这窗子是不是单面的?”